close
從那次詭異的賭局後幾天,偉利和明峰看到我的時候常帶著竊笑,甚至是一種
猥瑣的表情。我想分別和他們私下和解,以兩週宵夜的交換請他們抵銷懲罰,
誰知他們卻義正嚴詞的說:「不可能。」

甚至我把籌碼提高到一個月也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連第六感不太強烈的我都隱隱感覺不對勁。

就這樣風平雨靜過了兩週,禮拜五上課的時候偉利叫我星期天記得和家裡請假。
「我昨天花了一個晚上才搞定一攤,本來對方死也不肯出來,後來聽她說喜歡
棒球員類型的男生,剛好你長得像陳致遠,所以你一定得出席。」
「我不一定可以。」
「拜託啦,我難得約到可以三人同行的,而且據她說她們三人姿色頗不賴。」這
句話讓我稍微心動了點。

很幸運和老爹交涉的結果是成功的,所以禮拜六晚上下班以後我就又回到了宿舍。一進門發現他們兩個都不在,打電話給偉利他在別的同學的宿舍打牌。
「媽的,同學的錢你也要騙。」
「知道就好啦,連莊自摸清一色……一人兩千八。」
偉利說明峰比他還早出門,叫我去頂樓找看看。

我進浴室洗去滿身髒污,雙手在長久碰觸機油下留有洗不淨的黑。
想到明天要參加見網友這種既神秘又刺激的活動,我只能努力的搓洗希望留給
別人好印象。

他們兩個人直到一點多才回來,進門後看到我在客廳很訝異:
「你怎麼還沒睡?」
「我睡不著。」覺得全身有點緊繃,呼吸不是很順,翻來翻去就是難以入睡。
「不要緊張,第一次難免這樣的。」
才簡單的一句話,兩人各自回房裡去了。

又漫無目的轉了一會頻道,我感到有點疲倦於是開心的躺上床去,誰知一躺下
睡意好像又消失。

隔壁傳來偉利的鼾聲,我開始數羊。
「一隻羊,兩隻羊……」數到七千三百多隻的時候我受不了,敲敲牆壁。

偉利丟了兩本書「如何速成麻將高手」、「無敵大老二」叫我拿去放鬆,我本
來以為第二本是色情書刊而稍微期待了一下。

兩本書在說「機率」佔賭局關鍵時刻決勝負的因素,所以要努力的判斷一些展
開在局上的牌,還有努力猜透蓋在桌上的牌。

數學是我最不拿手的項目,翻了一會覺得無聊,我站起身到廚房喝水,經過明
峰的房門我敲了兩下。

說明來意之後,他叫我把還放在地上的望遠鏡拿走,無聊的話可以看看對面有
沒有女生在洗澡。

我很專注地搜尋附近的大樓,很失望沒有什麼發現,而且緊張的情緒讓我本來
殘存的睡意一掃而空。於是我只好再敲偉利的牆。

隔壁傳來猛力下床的聲音,偉利很用力拍打著明峰的門叫他起來。
「偉利不是他敲的,是我睡不著……」來到走廊還沒站穩,他們一前一後把我
雙手雙腳抓住。
「你是有病啊!那麼晚不好好睡覺一定要你爹我對你處刑!」偉利吼著。
「媽的,你必須付出代價!」明峰把我猛然抬起,接著又發生了我第一次搬過來
時的惡夢。

我倒在地上雙手撫著痛處,他們兩個人在旁邊喘氣。
「這下好了,激烈運動讓我睡意盡失。」明峰說。
「雖然我不想說幹,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憤怒。」偉利。

隔天早上到達約定的地點,我們三人眼中充滿血絲。
「你還敢講,還不給我滾去買早餐!」錯在我理虧,只好去買了三份蛋堡回來。
「約幾點?」我說。
「我剛才打給她們,已經快到了。」偉利說。

等我把手中的薯餅啃完,偉利拉著明峰說:「哇銬!是不是那三隻啊?」我聽了
大驚,一口氣灌掉柳橙汁再衝到十步外的垃圾桶把手上大包小包處理,轉身優雅
走回定點還不忘梳理帥氣的髮型。
「真是完美。」我心想。

奇怪的是原本站在我兩旁的偉利和明峰已經不見蹤影,我定神一看前方走過來的
三位生物,想撥電話的手顫抖起來。

看著她們逐漸接近,她們應該是明峰比較有興趣的類型,或者說想要研究的對象
,因為我有一種被外星人攻打地球的感覺。
明峰和偉利的手機直接轉入語音信箱,我猜他們會不會被人綁架。

「你在等人嗎?」A女問我。
「對對…不對不對不對…」我點頭又搖頭。
「你長得像陳致遠,應該是你沒錯啊。」B女說。
「你朋友勒?」C女接著。

「他們不知道去哪了…」銬腰!話一出口才想到破功,後悔莫及的我只能猛流汗。
「我好渴喔,走沒幾步路就流汗了,天氣有夠熱。」我看著用手搧風的B女,心想天氣熱應該跟她的體重有比較大的關連。
「先找個地方坐吧,太陽再曬下去我好不容易精心化好的妝都要花了。」我望向
A女懷疑真的有「精心」嗎,怵目「驚心」來形容或許恰當些。
「仔細一看你真的爆像的,好帥喔!走吧走吧。」C女挽著我的手,我幾乎是被她們三人一左一右一後像押解犯人般架到泡沫紅茶店。

她們三人連珠砲般的問題,只差沒有來一盞檯燈當臉照下。
走出門外和她們揮手道再見,我已經想不起來剛才的兩個小時我做了些什麼。
我只記得付完帳要離開手機不小心從掏錢的口袋掉出,還來不及收回就被B女搶
過去。

「我就知道你要和我交換電話。」看著C女用我的手機撥打,我不敢猜測她的舉動有什麼用途。

我漫無目的走在西門町的街上,下午的太陽毒辣地嚇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被
人一拍肩膀才發現偉利和明峰站在我身旁。
「我…作了惡夢了嗎?」用力捏了自己的臉頰。
「你白吃啊!大白天作什麼惡夢!」偉利說。
「應該是撞鬼了,我看你印堂發黑。」明峰。
「你們剛才怎麼不見蹤影?網友已經來過了。」
「哇銬!怎麼那麼可惜,我剛才突然肚子痛,好痛啊!跑去找店家借廁所。」
「對啊,真的有夠可惜的。」偉利。
「手機怎麼都不通?」我問。
「收訊不良啦!只有遠傳,沒有訊息。這廣告詞你沒聽過嗎?」

失魂落魄吃完午餐,我們三個坐在西門町的廣場,我感覺像有千斤重壓在我的
肩膀。
「阿川,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的懲罰嗎?」偉利說。
「什麼懲罰?」我有氣無力的回著。
「倒立、西門町、口含香蕉。」明峰提醒我。
「幹!」

-待續-

我什麼都不記得。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mll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