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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涵唱完歌後,台上表演的女生們一同離場去換裝。周遭的男同學紛紛打探伊

涵的情報,偉利撫著下巴在苦思。

『你怎麼一臉便秘的樣子?』

「噓,不要吵我,我正在考慮很重要的事,你知道多重要嗎?」

『我沒興趣。』

「別這樣嘛,問一下給我台階、快…come on baby…」

『多重要?』我裝出認真的表情。


「本來我是不說的,既然你那麼想知道…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不收費。我在考

慮要不要改追她。」

『追誰?』


「追剛才唱歌的仙女啊!她深深的打動我死灰般的心,為了她我願意拋開一切,

要我戒賭都沒問題。」

『你是認真的嗎?那妳的心上人勒?』

「當然是…假的,我可專情的很,瞧你緊張成這樣子,哈哈。」


大夥又分成下午的隊形,隊長負責到圖同那邊抽籤決定夜遊的順序。

抽完籤後,每隊各自帶開成一個小圓,不知道要做啥。

「我們是最後一組。」隊長明峰說。

「一切都在計畫之中。」偉利說。


伊涵她們換好衣服來集合後,明峰開始發給每個人一小個黃色紙折的東西,上

面還寫有經文。


「大家手上拿到的這個要小心保管,它是求過神明保佑的護身符。記得心存正


念,不要嬉鬧。山區夜晚陰氣比較重,下午如果眼尖的人應該有看到路上有墓

碑,不當一回事的話,很容易撞……邪……」明峰正經八百的說。

『嘿,妳還好吧?』坐在我右手邊的詩雲臉色不大好看。

「沒事沒事。」她吐吐舌頭。

『要不要叫服務員帶妳回去休息,真的不要勉強。』

「難得出來夜遊,放棄很可惜,反正還有大家一起走。」

「詩雲別怕,我們來保護妳。」偉利的心上人摟著伊涵的肩湊過來說。



明峰清清嗓子,把大家注意力拉回他身上:「因為我們是最後一隊出發,趁現

在還有時間可以休息一下,待會確定要夜遊的回來這邊集合。」


我想趁著空檔去小解,結果偉利一把扯住我的領子。

「走了走了!」

『去哪?』


「去撲殺禿頭,他們已經在路上了!死虎頭峰,還在那邊卿卿我我,衝阿!」明峰

正在關心詩雲,偉利不給他機會兒女情長。



偉利帶著我們往另外一條沒走過的路跑去,從包包裡拿出了手電筒遞給我,果然

和我想的沒錯,光看外型就知道是高功率強光手電筒。

「小心喔,路很不好走。」


豈止是不好走而已,不像久經人走的路會開出一條徑來,我們完全是撥開長到


胸前的草在攀爬蹲跳,難怪需要強力手電筒來探照,因為我們走的地方比剛才更

接近懸崖邊,一失足的話…嗯,現在不適合想這個問題。


『到底要去哪啊?』我的手腳被草割出一條一條的傷,臉還撞毀了不少蜘蛛網,


四周一片漆黑讓我失去方向感,如果再走下去會到陰曹地府我都不覺得奇怪。

「ok,我們到了!」


偉利在一棵樹上掛了手帕做記號,所以能辨認位置。


很快的,他們兩個忙碌起來,明峰爬上樹去不曉得在綁些什麼,偉利把包包裡的


東西都倒出來,蝴蝶炮、蛇炮、老鼠炮、水鴛鴦、大龍炮、蜂炮、沖天炮還分一

元跟五元的兩種品質。


「他們應該快到了,這裡是第一個關卡的正上方。」偉利遞給我十幾支一元的沖

天炮還有一柱點燃的香。

『給我這個是要我火燒山嗎?』


「當然是拿來炸死禿頭的啊,他用水球砸我的跨下,我就讓他變成浴火香腸,一

水一火注定是水火不容,有他就沒我啦!」

『拿炮來炸人很危險耶。』我把炮都推還給他。


「去你老師的家,我看你是吃裡扒外,他讓你坐在伊涵旁邊就可以收買你?枉

費我們同窗那麼久,枉費我們一起上網咖,枉費我吃你的西瓜……」

『夠了,算我怕了你。炸人的事我不做,有沒有別的差?』


「喏,這個給你。」偉利把幾根樹枝用細繩綁在一起,再把一顆白色球型的東西

刺在前端。

「你用這個『鬼火』去分開禿頭和其他人,我和明峰趁機轟炸他。」



我稍微學了一下使用方法,下面傳來細細的說話聲,明峰和偉利趴在頂邊隨時準

備發動。

「這裡好陰森喔,會不會真的有鬼阿?」認不出聲音的某同學說。


「鬼你媽啦,白天莫論人,晚上就莫論鬼。」區里馬不知怎麼竟然在這邊,難怪

剛才集合沒看到他。

「放心,這邊我們來探查好幾次了,沒什麼問題。」圖同掛保證的說。



「川王快,快點!」偉利打手勢,叫我也趴到頂邊,然後拿出打火機把白球給點

燃。


上面不知塗了什麼,燒起來竟然還帶了點淡淡的青色,遠遠看真的很像鬼火。


我輕輕慢慢的把樹枝伸長出去,然後上上下下彎彎曲曲的不規則移動,晃得我兩

手快要酸死。

「喂~你…們看……那個是什麼?」


「啥?」我把鬼火往圖同和其他兩人中間飄過去,他們三人嚇呆了,手指著鬼火

發抖,竟然忘了要跑。


「靠…靠…靠靠…腰勒,我們要怎麼辦?」鬼火已經飛到圖同頭上五十公分左右

的高度,然後繞著圖同旋轉。

「你媽啦,這鬼火好像來找你的…」


偉利看著他們的反應忍不住笑出聲,「我看你們還不跑。」隨手抽了一支沖天炮


往下射去在三人間炸開來,果然除了圖同之外,其他兩人都往原路拔腿跑去。


「就是現在,殺啊!」偉利用打火機一次點燃三四枝沖天炮射往圖同,明峰則是

用其他炮封住圖同四周的退路,我只瞄一眼慘況後就不忍再看下去。




爆炸聲不絕於耳,他們把手邊的炮全數出清後才肯罷休,偉利志得意滿地帶我們

撤退,總算吐了一口怨氣。


「你們去哪裡了?身上怎麼有一股煙硝味?」伊涵看到我們從奇怪的方向出現,

走過來問我。

「我們剛才拿炮去驅鬼,等下路上一定安全。」偉利代替我回答。

『那鬼好可憐,整個怒髮衝冠了。』



明峰洗完手回來,從服務員那邊接了一支螢光棒,差不多比原子筆還大一些。

『這個要做什麼用?聽演唱會?』

「你白癡啊,這就是我們的照明設備。」明峰捶我的頭。



女生們很不敢置信這趟夜遊竟然變態到這種程度,一支螢光棒能照多遠我不知道

,但我相信把頭髮剃光來反射月光都有用多了。



「如果夜遊就只摸黑走路有搞頭嗎?大家靠過來一點,讓我來告訴你們為什麼這


附近那麼陰森的由來……」明峰把螢光棒拿在眼前,綠光映在他臉上活像隻索命

鬼。







-待續-

夜遊只摸黑就真的遜了,但是加上逼真恐怖的鬼故事之後…

你覺得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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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嘩啦啦的傾瀉而下,我站在浴室裡清洗身上的污垢,其實我還蠻佩服剛才

砸我水球的人,明明看起來那麼乖巧可愛嬌小玲瓏的水球,竟然可以忍心塞進

如此多的泥巴,水球嘛,顧而言之就是裝水就好,誰叫你裝泥巴的?這樣一裝

,水球都不水球了。


鼻子耳朵嘴巴裡都有水球的橡皮殘骸,即使已經清了出來,還是有一股難聞的

塑膠味驅之不散。數不進的大大小小紅腫遍佈全身,還好我很強壯,捱得過。


明峰身材也算厚實的,我聽他洗澡沒發出什麼抱怨聲響,還輕鬆地吹起口哨。

甲同學就是一直重複那句:「痛你媽啦…真是痛你媽的啦…」

偉利就比較慘了,我聽他微弱的哀叫聲音,整個人應該是痛苦的蹲在地上,也

難怪他,重要部分被一連串攻擊,正常人連蹲著都不容易。

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洗完澡後和明峰把偉利扶回到房間內,趁著用餐前的空

檔,我悠閒地躺在榻榻米上收看籃球比賽。

『三分球!進!帥啊!』支持的球隊投進一顆關鍵的逆轉三分,我情緒激動的

跳了起來。

「川王拜託你一下,我是傷患耶,讓我安安靜靜地休息好嗎?」偉利攤在房間

的角落,講話有氣無力的。

『好點沒有?該去集合吃飯了。』

偉利用手支撐著坐起來,踢了旁邊的明峰一下,手一招叫我靠過去。

「吃完飯後才是今天的重頭戲,我一定要禿頭連本帶利的還來!虎頭待會照

計畫行事,川王你記得要跟好我們。」

『什麼重頭戲?』

「夜遊。」


我和明峰偉利最晚到餐廳裡,大家已經開動了。匆忙找到屬於我們的位子,伊涵

端了幾碗飯過來。

「你們三個的。」伊涵把三碗飯一一放在我們前面,我不好意思地道謝。

「應該的,你們剛才幫我們擋得那麼狼狽又辛苦,多吃一點吧。」

正要說些什麼,明峰的心上人幫我們端了湯過來,她胸前的吊牌正好垂在我面前

,名字是詩雲。

『哇,你名字好有氣質,寫滿詩的雲朵,好酷內。』

「呵呵,她名字比我的更好聽…」詩雲伸手指著偉利的心上人,她胸前的吊牌仍

舊用背面朝著我們,「喂喂喂,不許妳告訴他們!」她氣急敗壞揮手阻止,偉利

在旁邊大嘆可惜。 「吃你的飯啦,看什麼看。」偉利被她罵得不能動彈,只好乖乖扒飯,像隻乖狗



『聽說等下要夜遊啊?』我看只有明峰跟詩雲在聊天,隨便找個話題。

「好像是吧,不過吃完飯後先『營火談心』才夜遊。」伊涵回答。

『營火談心?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

「我們女生有排練一個表演節目喔,記得幫我們喝采,以免氣氛太冷。」

『沒問題,我一定用力幫妳們鼓掌!』


偉利在旁邊突然插話:「說到鼓掌,我有一個笑話喔…」

『什麼笑話?』我很有興趣地轉頭。

「有一天,訓導主任跑到某班上去,隨便找個同學問,你們班班長呢?某同學

答,班長不在!訓導主任問,副班長呢?某同學答,去找老師了!訓導主任再

問,那學藝呢?某同學答,他請假!訓導主任有點不高興說,那隨便來個股長

啊!結果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全班就啪啪啪啪的鼓掌起來了!」


我笑到碗差點拿不穩,卻覺得旁邊怎麼一點回應也沒有,轉頭過去,女生不知

道什麼時候都離席了。

『這…』我對著明峰指著空空如也的座位。

「鼓你媽啦!你才講完『有一天』三個字女生就都走了,真夠難笑。」


『會嗎?我覺得不錯耶。』偉利自信心受到打擊,飯隨便吃幾口後就跟明峰找

地方抽煙去,剩我跟甲同學清理剩菜。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你媽啦,同學都幾個月了,你竟然不知道?」原來他叫區里馬,從小到大很 多人愛拿他名字開玩笑,講久了,害他自己也整天『你媽你媽的』。


等我嚼著口香糖走到飯廳前,偉利恢復他奸斜的樣子,笑起來嘴都歪歪的。


圖同叫大家整隊之後,帶領大隊人馬往下午活動的地方走,白天有陽光照耀,走

哪都一清二楚,到了晚上這邊的路燈至少相隔超過一百公尺,有幾段路上甚至完

全沒有路燈。

幾十個人用一條長龍的方式走,一個接著一個,能見度大概只有前後五個人次,

即使我算大膽的,也不免小心看著地上的碎石子路面深怕踩空。

『到底要走去哪啊?』耳旁盡是各種蟲類的鳴叫,有些聲音尖銳地聽起來很不舒

服。

「別問那麼多,你待會記得夜遊時緊靠右邊的山壁走,慢慢走就不會有事。」偉

利在後面拿的螢光棒壓路,一繞一繞的,轉得我眼都花了。
前方兩百公尺左右閃爍著零星的火光,眾人一陣歡呼知道接近目的地,加快了移

動腳步。

在一面大平台下,大家圍著營火坐下來,許多人緊繃的心情得到舒緩,又唧唧雜

雜聊起天來。


偉利又在檢查他的隨身包包,好像裡面裝了大量的鑽石黃金,珍而重之地一一清

點著。明峰打著大大的哈欠,似乎沒有外星人雜誌看,什麼都提不起勁的樣子。


一段輕柔細長帶點空靈的旋律,像從很遠很遠的地心升上,環繞在平台四周。我

才注意到營火邊的地上有人趴在那裡,他們跟著音樂的節奏慢慢晃動,慢慢地蛇

型舞著緩緩起立。

周圍的同學們全爆起了震天的歡呼,為台上表演的女生們加油。
「真他媽啦…好屌!」

音樂的節拍漸漸變快,台上的表演者往順時針的方向移動,左右手各耍弄著一顆

火球,高速下產生的視覺暫留好像幾十條小巧的火龍在流竄,上下高低地追逐嬉

戲。

突然間,原本看傻的我被偉利急遽拍打,他興奮地指著轉到離他兩公尺正前方的

心上人,「美女!美女!悠呼!看這邊阿!」並以兩指湊在嘴邊,發出響亮的哨

聲。

每個表演的女生莫不盛裝打扮,上衣是紗般的輕柔布料、流蘇裙再加上色彩炫麗

的頭巾把頭髮盤起,臉上著了淡淡的妝,巧笑顧盼之間緊抓場下每個男生的心。

尤其偉利更像發瘋一樣繞著他的心上人轉,看他痴狂的樣子,好像被愛神射中了

箭,而且可能愛神想早點下班,全筒子的箭都射給偉利了。
女生的舞圈大概旋轉了三四次,我卻覺得好像有些怪怪的。

音樂漸漸平緩,舞動的女生速度也慢了下來,待音樂停止的一刻,她們又趴回地

上去,像是一場夢發生,只剩中央的火光還在閃爍。


『不對啊……少了一個人……』

同學們在細細地討論剛才令人激盪不已的畫面,悠悠地,一陣歌聲隨著晚風送進

耳中,很輕微很輕微,輕微到無法去凝神細聽,像是精靈的呼喚。


瞬間所有的聲音都被抽空,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響,除了舞台中,在月光下映襯下

緩緩唱起歌來的她。



-待續-

在很久之後我常想起這刻的回憶,似乎就是這樣的冀動,讓我想走近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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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第一關的路上,雲很高,風很輕柔,陽光很強但不刺眼。四個女生走在一

起說笑的畫面,看起來賞心悅目。

我們四個男生走在後面,明峰撫著偉利的背,甲同學幫偉利搜刮了三罐礦泉水

讓他不停地漱口,我遞給偉利剛才從廁所拿來的面紙。

「呸呸呸呸呸!」偉利不停地幫地上的青草們灌溉,「我講的笑話真的那麼難

笑嗎?」

『不會啊,我覺得很有趣耶。』我回答。

「雖然我們是好朋友,可是神仙難救無命客,真的不太好笑,簡直爛透了。」明

峰說。

「你們兩個說不準,你、你說。」偉利轉向甲同學。

「你要聽真話還是我心裡的肺腑之言?」甲同學很認真誠懇的說。

「還用說嗎?男生還有什麼打擊不能承受的?給我講!」 「我剛才聽完你說的笑話,差點脫口而出『斑你媽的馬啦』!」原來這甲同學

就是剛才那位見義勇為喝止圖同的人,偉利聽出他聲音很高興的拍拍他肩膀,

好像得到抵禦魔王的勇者伙伴一樣。


我們好像走了很遠的路,卻連第一關的影子都沒瞧見,途上遇到另外幾組同學,

有人已經過完兩關,甚至有完成三關的人。

「借我一下。」偉利從小佩室友,呃,伊涵手中接過地圖,翻開來找尋目前所在

地。

「哇,他奶奶的熊貓十八隻。死禿頭果然是死禿頭,竟然給林北最遠路線的。」

當初在編排活動的時候,偉利有注意到其中一份地圖比剩下五份的路都遠,可是

卻沒想到會流落在我們自己手上。

「這傢伙心機真重,早叫你不要跟他結怨了。」虎頭說。

「屁股啦,當初陷害他當公關的時候你還不是有舉手。」

『別吵了,既然這樣還不趕快衝?』

「跑有什麼用?一定來不及的,我們的路線足足比別人多一倍,而且還有四個女

生跟我們一組,你忍心叫她們跑得滿頭是汗嗎?」偉利反駁我。


「既然都知道穩死的,那我們就慢慢走,當作來散步。」明峰從背後把他的週

刊抽出來邊走邊看,像有四次元空間袋的小叮噹。

「這可恨的傢伙!我跟他的仇恨不共戴天!」偉利怒道。

『他又沒殺你老爸,成語不要亂用。男人一怕小心眼,二怕沒度量。』

「你這傢伙,學的可真快。」偉利笑著搥了我一拳。
當我們一行八人到達第一關的時候,女生已經耐不住久站坐下來。

而偉利淡淡地對著關主說一句話,我們就過關了。

「讓我們過關或者,還錢。」

「叮咚叮咚,恭喜過關!」兩位關主同學高舉雙手歡呼,替我們的地圖蓋章。


「喂,你們設計這什麼遊戲啊?走的半死才走完第一關。」偉利的心上人手扠著

腰走過來。

「不是不是不是,這不是我設計的,是我們班的死禿頭公關。」偉利猛搖雙手。

「我們是來玩的,不是來這邊行軍你知道嗎?快想辦法出來,不然你就再把泥巴

吞下去!」

「好好好好好,妳息怒息怒坐著休息一下。川王你去買飲料,老甲虎頭去拿扇子

來。」偉利掏出一把零錢叫我去旁邊的飲料販賣機弄幾瓶來,叫甲同學和明峰去
搶奪關主用來遊戲的報紙。

「動作快!還有你嘴巴是什麼味道,有夠噁心的。」偉利的心上人露出嫌惡的表

情,搧了搧鼻子走回去。

「有什麼味道嗎?」偉利張嘴用力哈一口氣。

我嗅了嗅:『好像有點…大地青草的味道。』

「不只喔,好像還夾帶著一股牛的氣息…」明峰說。

「你媽啦,頂多還不就是牛糞。」甲同學一語道破。

「幹……難怪我吞的時候有一種臭味……」偉利用自己的手猛挖喉嚨裡催吐。


我叮叮噹噹的從飲料機按了十幾罐飲料,塞給偉利三罐黑咖啡給他壓味道用。


捧著滿懷的汽水果汁走到四位女生面前,除了偉利的心上人以外,其他三個看到 偉利的落魄樣都笑得很開心。

「你同學們真有趣。」伊涵笑著說。

『我看不用比了,照這種情況一定是最後一名,飲料喝完我們慢慢走回去吧。』

「為什麼呢?」明峰有好感的女生問。

簡單扼要的解釋過一遍,『總而言之就是我們被陷害了。』

「你們男生之間的恩怨,不關我們女生的事。待會被處罰你們要負責。」偉利的

心上人說。

『沒問題,我們會負起全責的。』


等女生們休息完,偉利可以從胃裡吐出來的東西也吐得差不多,我們緩緩地走回

集合區。這次輪到我們男生走在前面,可是卻沒有人聊天談笑。明峰在看他的雜

誌,偉利正咬牙握拳像準備出籠的猛獸,甲同學口中唸唸有詞:「你媽啦,要被
砸水球了…真你媽的衰啦…」


花了不少時間才到,遠遠就看到大夥集合好在等我們,有一隊似乎是除了我們的輸

家,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離大夥一段距離的刑場。

越走近大家,就發現好像走進了狼群堆裡,每個人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手上不同

顏色的水球隨著韻律上下拋動。

「恭喜恭喜!今天最晚回來的隊誕生了!大家的核子彈準備好了沒有!」圖同一呼

,又是一句冷到不行的話。

在偉利衝上去把他頭髮拔光前,我先一把扯住偉利:『不要衝動,別忘了有人在看

,你這樣會形象盡失喔。』

經我提醒,偉利才恍然大悟的冷靜下來。

「砸就砸,趁機展現英雄救美也是一種奪取芳心的好辦法。」明峰過來搭腔。
偉利笑嘻嘻的轉頭對女生說:「妳們先去旁邊等吧,這邊我們處理就行。」

「沒關係啦,出來玩就是要願賭服輸,要敢玩才會好玩阿。」伊涵說。

「給水球砸也不會怎樣,換件衣服就好。」明峰的對象說。

「不要!這兩個呆瓜的恩怨牽連我們,我才不要被砸呢!」偉利的心上人持反對

意見。


我們八個討論一會沒結果,旁邊的大夥們已經摩拳擦掌,兩手都抓滿了水球起鬨

叫囂著。

『不然分兩批站,我們男生站前面擋,妳們女生躲後面就好。』在我們男生的堅

持下,伊涵也只好順我們的意。

「我會保護妳的!讓我當妳的騎士吧!」偉利很認真的對他心上人說。

「誰希罕你的保護!走開!」偉利心上人似乎不領情。 我們四個男生以大字型站開,手連著手,雙手雙腳伸直以求達到最大的防護罩

功效。

「幹…死圖同我一定會討回來的!」偉利說。

「我的雜誌會不會濕掉啊?」明峰擔心地問我。

『你不是有四度空間袋,放進去阿!』我皺著眉等著將要來的海嘯。

「你媽的啦,前面那個女生怎麼可以站那麼近。」我還來不及說話,也不知道誰

先開丟的,水球漫天的噴射過來。後頭傳來女生的驚叫,前面是一堆殺紅了眼的

禽獸拼命地砸。我撇過頭閃開迎面而來的藍色飛彈,看到圖同穿過防線,拿著水

球一顆顆往偉利跨下砸去。



-待續-

世界突然開始不真實起來,閉上眼的我似乎身在鬥牛場中,被急衝過來的牛群撞個
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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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覽車在搖搖晃晃中行進在山林裡,原本不熟的兩個班級在圖同的搞笑帶動下,

和樂融融地玩鬧談天。

只有偉利,他像是睡著了,一動也不動。


小佩室友戴上耳機聽著音樂,瞇著眼隨意欣賞窗外的綠意,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

笑,很享受自然的感覺。我順著她的臉龐望出去,綠樹在向後流動,強風讓枝葉

晃阿晃的,像爭先恐後要吃飼料的鯉魚群。

很少有機會看著這麼大片的綠意,我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一直到我們的目的地才

傻傻回神。

「呵,你看傻了啊,大自然很美吧?」小佩室友整理著要帶下車的行李。

『的確,比偉利電腦裡的那一堆愛情動作片好多了……』

「愛情動作片?有這種東西?我看過很多部電影,沒看過這種類別的。」
不小心說溜了嘴,我只好學打太極,裝忙到後面去叫醒偉利。


和要下車的同學們摩肩而過,好不容易殺到最後面。

『偉利!偉利!過橋了,喔不,下車了。』我仔細盯著偉利看,才發現他根本沒有

在睡覺,一雙眼直盯著天花板。

「嘿嘿嘿嘿…終於到了啊……」偉利臉上露出邪惡的表情。

『快走吧,你看明峰都已經下去了。』

「嘿嘿嘿嘿……」


我攙扶著一個受到重大打擊而發瘋的神經病患下車,大家都已經蹲下來聽圖同的

解說。

「等下呢,跟著你們的小隊長走,房間已經分配好了。每個房間八人的通舖,行 李安置好後,穿著輕便到這裡集合。我們準備好一連串的活動準備打擊大家的自

信,消磨大家的靈魂,務必在這兩天之內讓大家互助共信,不離不棄,海枯石爛

…」

不知道班上哪個同學傳來一句:「海你媽啦!蹲的好酸快讓我們解散!」圖同才

閉上他不知還有什麼廢話沒說的嘴,讓大家開始行動。


我跟偉利和明峰還有五個班上的同學一間房,那五個同學平常就是偉利的賭友,

而小隊長是明峰。

『真巧,我們分在同一間房。』我好奇地探望著通舖裡的一切東西,隨手轉開電

視,『哇銬,轉輪式的電視,幾百年沒見過了。』

「這不是巧合,這世界一切的一切都要靠關係。我動用關係把我們幾個分在一間

房,辦起事來好行動。」偉利說著。

『什麼關係?』

「賭債啊,什麼叫賭債肉償,這裡面我的暗樁很多,全部都是輸了一屁股給我只

好聽令行事的嘍嘍。」

我轉頭看到明峰從剛才就沒什麼說話,即使來到這邊還是在他看的『外星人這禮

拜的action』週刊。

「死虎頭蜂,你剛才可爽了,跟你的意中人坐在一起,聊的好不愉快阿!你阿公

我躺在後面無聊到可以榨汁,也不見你前來慰問。」偉利一把扔掉明峰的雜誌,

開始數落他的無情無義。

『走啦走啦,你看大家都已經在往外移動了,要罵要打出去再說。』我辦和事佬

的角色有點得心應手。
回到原本下車的地方,遊覽車已經不曉得開到哪去,只留下一大片的空地,偉利

低頭很仔細地檢查他包包內的東西。

「沒少沒少,嘿嘿嘿。」

『你到底放了什麼?』

「別急,男人怕兩種,一怕急二怕快。晚一點你就會知道。」偉利很得意地拍拍

胸前的寶物。


圖同要大家照著發放的名牌上面編號,1234 跟 5678 先拆做兩組,再男女混合,

四個男生過去換四個女生回來。沒有意外的,我們三兄弟還是一組,對面過來的

女生也很巧的是上次西門町三人組加另外一個女生。

偉利湊到我耳邊,「女生最抵擋不了的就是美麗的巧合,這兩天你放心,不管怎

麼分我們六個都會原封不動。」說完他笑嘻嘻地鞠躬哈腰裝紳士,歡迎他喜歡的
那位女生,可惜對方不領情,連胸前的名牌都向後轉,不給偉利看名字。

「真是巧阿,我們幾個又碰在一起。」『伊涵』走到我旁邊來,秀她的名牌給我

看,「我可是有名字的喔,別再叫我小佩室友了。」


我心虛地吐吐舌,點頭表示知道了。


圖同發給每個小隊一人一張地圖,總共有六個關卡,從現在開始的四個小時內必

須將之完成,每組的路徑不同。

「最晚回來的兩隊要被其他四組用水球洗澡,省了洗澡水的費用。」圖同說完又

是一陣冷風飛過,沒人笑的出來。

「那傢伙的幽默感跟你一樣,有夠難笑。」偉利有好感的女生毫不留情地開口就

吐槽他,可是偉利仍舊笑嘻嘻地反駁:「我有兩個不錯的笑話喔,保證好笑,不
好笑我吃泥巴。」

『什麼笑話?我要聽。』我舉起右手。

「聽好嘍,什麼動物最節儉?」

『螞蟻!』國小看一些童話故事,螞蟻最是勤勞又節儉了。

「錯!u wrong!」

『Run?要跑去哪?』我疑惑。

「w‧r‧o‧n‧g!你答錯了!下一位。」

偉利看除了我以外的六個人沒人要答,自己解答道:「蠶寶寶最節儉。」

『為什麼?』我再度舉手。

「因為蠶會結繭啊!哈哈哈哈哈哈……」偉利的答案讓我跟他一起笑了起來,可

是其他六個人都面有難色。

「等等,這還不是最好笑的,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什麼動物最浪費呢?」 『浪費……』我苦思腦海裡最浪費的動物。

『獅子或是老虎。』

「為什麼?」偉利問。

『因為牠們獵物的肉吃不完不會打包!』我講出我的完美解答。

「錯!還有沒有人有答案?」

「沒有人要答了嗎?沒有人要答我要公布答案嘍。」偉利環顧大家一遍。

「答案是:斑馬!」

『為什麼是斑馬?』我第一個提出疑問。

「因為斑馬的台語叫做,黑白馬(音同黑白買)!」偉利解答完之後我捧腹大笑

蹲在地上搥著地面。

「哈哈哈哈!好笑吧!你們怎麼不笑…哈哈哈哈!」
我看到偉利心儀的對象,蹲下去,抓了一把泥土,往偉利大笑張開的嘴,塞了進

去。




-待續-

看著偉利的臉,我猜想泥巴的味道應該不甚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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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誼當日,老天很賞臉的給了極好的天氣,陽光耀眼,雲只有少少的幾片,整

個胸口暖呼呼的,一掃連日以來的陰霾。

我很早就起床開始準備,儘管昨晚已經洗過澡,趁著時間充足,再好好的用海綿

球用力搓洗全身,洗臉刮鬍之後,刷牙刷了 N 遍。

可能是因為沒睡好的關係,眼袋有些浮腫,只好以髮膠梳起我帥到不行的中分髮

型,分散大家對我俊美臉龐的過份專注。

當我踏出浴室的門,偉利和明峰還睡得很熟,鼾聲大作,我忙著拍打他們的房門

,大喊要遲到了。

「靠腰,怎麼那麼晚?」偉利睡眼惺忪的說。

『快去準備啊!我先幫你們擋一下,快來喔!』我一腳把偉利踢進了浴室,再拿

著明峰的牙刷和漱口杯把明峰推到廚房。

等我到達學校山腳下的集合地,班上同學和聯誼的女生們都到的差不多了。

從來不知道原來班上同學是那麼有活力,每個人莫不摩拳擦掌,高聲交談著。

臉上散發出熱烈的雄性氣息,像餓了多天的野獸。



「嗨,你到啦。」小佩室友從女生群中舉起手來向我打招呼。

『早上好啊,小佩室友。』我很有精神地將右手舉個老高。

「什麼小佩室友?我沒有名字的嗎?我叫伊涵。」


圖同拿著一張海報正在跟她討論,我也不好意思過去打擾,沒事可做之下,只好

一直拉高頸子往宿舍的方向望去來裝忙。

等到載送大家的遊覽車到了現場,明峰和偉利還沒有來。

「大家安靜看我這邊,現在開始分配座位!」圖同朗聲喊著。

他手上拿著一小袋籤輪流給大家抽,換到我的時候,他用背部擋住大家視線:

「川王,你想跟哪個女生坐?」

『什麼?』

「你平常幫我修車,現在換我回報你啦。」他說完塞了一個籤到我手上,就轉身

去給剩下的同學抽了。


我還不明所以,打開籤看著裡面畫了一隻貓,而且還是隻穿西裝的貓。

圖同發完手上的籤繞回來,問我怎麼還在這不上車。

『這是什麼鬼啊?』給我一個貓圖是要我去跟貓坐嗎?

「笨啊?這叫丹尼爾,是哈樓奇蒂的男友。你上去把你手中的圖晃一晃就知道跟

誰坐了。」
滿頭霧水上了車,依照圖同說的把手上的圖晃一晃,可是沒人理我。

「喂,你晃那麼快是要給誰看啊?」走過六七排座位,小佩室友叫住我。

『喔喔,真不好意思。』我將手上的貓圖遞給她。

「幸會,丹尼爾先生,你的座位就是這兒。」小佩室友笑著拍拍身旁的座椅。


我把包包安置,司機大哥準備開動車子,隱隱約約好像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完成。

車子行駛沒多久,突然一陣急煞,大家都嚇了一跳。

往前一看,原來是偉利以肉身把車子攔下,吵吵鬧鬧的上車來。

圖同面帶笑容看著偉利,結果偉利差點要上前掐他脖子,還好有明峰拉住他。

「可惡,你這死禿頭臭禿頭分明故意的,我祝你一輩子地中海,老了變死海!」

偉利搶過圖同手上的籤,憤恨不平的往後走來。

我還會意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偉利衝過來猛彈我的耳朵:「你不是說要幫我們

拖時間?」

『對不起我忘了!忘了啦!』在我拼命求饒之下,偉利才停手。


示好式的接過他們手上的籤打開,明峰的籤畫的人物我很熟。

『大雄!你要跟小叮噹坐。』

「你是豬啊?跟宜靜啦,大雄是可以跟小叮噹生孩子就對?」偉利糾正我。

明峰接過我手上的籤往後走,我打開偉利的籤。

『銘謝惠顧。』籤裡畫了一個骷髏頭,眼睛的部分流下紅色的眼淚看起來很悲慘,

旁邊寫了四個大字。

偉利搶過去端詳許久,吼了一聲好像準備往前去和圖同理論,我連忙把他扯回:

『別怒,別怒,不然我這邊給你坐。』

偉利甩開我的手:「算了,君子報仇,三小時不晚。我會討回來的。」說完大步

向後走去。


回頭看他一個人坐在後面空曠的五個座位,後來索性躺了下來。

他跟圖同之間的戰爭好像還有得打。


「你們班真有趣。」我轉過頭來看到小佩室友笑得合不攏嘴。

『有趣嗎?我感覺一場腥風血雨的風暴正在醞釀。』

「你講得真誇張。」

『不,你不瞭解偉利,他既然現在沒去理論,一定是有什麼鬼點子準備報復。』

「哈哈,那我等著看好戲。」

圖同開始鼓動著大家玩遊戲,輸的人要罰唱一首歌,不唱的人要被丟下車。

「很難笑!」不分男女都開始喝倒采。

「會嗎?有押韻耶!」圖同經不住大家的負面聲浪,只好自己先罰唱一首。


「他唱的不錯。」曲畢後,小佩室友用力鼓掌著。

『還不賴,但是妳唱得比他好。』

「你這是誇獎我還是取笑我?」小佩室友滿懷好奇的朝我瞧著。

『當然是誇獎啦,要不然我怎會在浴室外聽到忘神。』

「那,謝謝你。」她突然對我道謝,我只能不好意思地抓抓頭。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圖同神不知鬼不覺已經走到座位前面。

「5、4、3、2、1……答不出來,請接受處罰!」還沒搞懂發生什麼事,手上

   已經多了隻麥克風。

「你們兩個推舉一位代表接受處罰吧。」四周傳來『唱歌!唱歌!』的鼓譟,

還夾雜著一些『跳車!跳車!』。


『好吧,既然大家那麼想聽我唱歌,請幫我點「吻別」。』


前奏一下,我才唱沒兩句,大家就各自又聊了起來,一定是怕過份專注於我的歌

聲會感動到無法自拔,只好用聊天分散注意力。

為了回報大家,我更加灌注感情閉上眼睛來唱。

『……我的心,等著迎接傷悲~』用苦練過的抖音完結,抹去額頭上的汗。

「你唱的好投入。」小佩室友是唯一給我鼓掌的人。

『謝謝,我唱得好嗎?』 「跟張學友差不多喔……」聞言我開心地瞪大眼睛,「如果張學友是啞巴,你

  唱的跟他差不多。」

『你這是誇獎我還是取笑我?』

「我很誠實的,是取笑。」

『…………』








-待續-

唱歌這件事,是一種天分。

誠實這件事,是一種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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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下雨了好幾天,空氣中充滿潮濕的氣味。在這種接近冬天的時分,天空灰濛
濛的不斷落下冰冷的淚,可惜城市像個變了心的戀人,怎麼也洗不乾淨。

每次下起綿綿的雨,我全身的力氣仿若被抽空,做什麼都提不起勁,雨就像我的
剋星一樣,攻得我絲毫沒有反抗能力。

中午吃飯時間,沒有食慾的我留在教室發呆,幾十個座位只剩三五個同學在睡覺

,聽到滴滴答答的雨聲完全沒有歇止的跡象,我嘆了一口氣。

「你不去吃飯嗎?」我趴在桌上,聽聲音應該是小佩。

『下雨我吃不下。』

「不會餓嗎?」小佩坐到我右邊的空位。

『一點食慾也沒有,聽到雨聲我就想發瘋。』我象徵性的抓亂頭髮。

小佩看著我笑了出來:「梅雨季節你怎麼辦?」
『那我只好趁雨來之前,吃兩個月份量的食物然後冬眠。』我看她沒回話,把頭

從雙手中抽出來:『妳呢?不跟大家去吃飯?』

「減肥嘍。」小佩呼了一口氣。

『妳看起來不胖啊。』

「女生心中的那把尺和你們男生可是差很多的。」

小佩頓了一下:「我有幫你問過伊涵了,她剛好是她們班的公關,所以我提議

乾脆來聯誼。」

『蓮飴?是水果嗎?』聽起來像蓮霧的兄弟。

「我還蜜餞勒。」小佩大略的解釋給我聽,我才知道有這種活動。

「你再去請班上的公關跟她聯繫,敲定時間和地點。」小佩塞了一張紙條給我,

是她室友的聯絡方式。
我想了好一陣子,才想起班上的公關,不就是偉利口中的禿頭星人?


等到班上的人用完餐回來,我摸摸額上的頭髮確定還很濃密,就算被傳染也不

至於禿得太快。走到禿頭星人的旁邊:『禿…同學,你是我們班的公關?』暗呼好

險,差點就和偉利一樣造口業。

「有事嗎?」

『我想請你幫忙接洽聯誼。』將小佩給的紙條拿給他,再稍微解釋一番。


幾天後的班會,我都快忘了有這檔事,禿頭星人宣布兩個禮拜後和小佩室友她們

女生班聯誼,有意願者儘速報名,還有需要幾個自願者做場勘的工作。

「舉手啊!」偉利和明峰率先舉高手,順勢把我手也拉高。

『舉手做什麼?』我雖然很納悶,可是看偉利眼中有邪異的光芒,我知道他一定
有什麼計畫。


放學後我們幾個自願者留下來討論,偉利和明峰差點要把我推下樓,只因我健忘

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們這個好康。

「禿頭星人,我有好活動策劃。」偉利倒是很直言不諱。

「我不叫禿頭星人!我的名字是圖同!」禿頭星人同學嚴厲抗議。

「哈哈,圖同,念起來像禿頭,難怪你會禿頭。」偉利的利嘴讓公關七竅生煙,

幸好有我打圓場討論才得以進行。


禮拜六的實地場勘,我必須回家幫忙開店因而缺席,天空還是灰灰的,雖然雨勢

減緩許多,胸口總有一種揮不去的揪緊感覺。

騎到學校往山下的道路前,剛好看到小佩室友從麵包店走出來,我過去打聲招呼


「嗨,你沒去場勘嗎?」小佩室友抱著一袋麵包,穿著很家居。

『我要回家幫忙開店,妳呢?怎麼沒去?』

「我身體不太舒服,所以也缺席嘍。」她說完呵呵笑了兩聲。

『上次…在妳們宿舍真的不好意思。』

「上次?」她想了一會若有所悟,很認真的問我:「你上次真的在外面偷看?」


我吃了一驚,差點從車上摔下來。

『我沒有偷看啊!』舉手做發誓狀。

「那你為什麼道歉?」

『上次我是被妳的歌聲吸引,忍不住湊近去聽,可是造成妳的誤會,我良心不安

很久。』
「真的是這樣嗎?」

『我對天發誓。』

「呵呵,誓不能亂發的,在西方人的眼裡,發誓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你這麼浮

濫的發誓,神會不高興喔。」


看她沒有怪罪我的意思,我的心裡釋懷許多。

「那,你快回去開店吧,小佩在等我的早餐呢。」

『嗯嗯,路上小心。』我戴好安全帽,發動油門,才想起一個困擾很久的問題。

『那個…』小佩室友回過頭來,「怎麼了嗎?」

『妳上次唱的是誰的歌啊?』

「你說那個啊…你真的想知道嗎?」我肯定地點點頭。

「那是我自己寫的歌。」她輕輕哼了幾句,那旋律果真和我印象中的聲音重疊,

不知怎麼,雖然天氣一樣的糟,我的煩躁已經情緒平和許多。



晚上修車到快要打烊的時候,偉利和明峰來到我的店裡。

『勘的怎樣?』我站起來拿塊布擦擦滿佈手上的油污。

「搞定了!有我出馬,何事不成?」偉利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明峰站在一旁笑得很是令人毛骨悚然,我問:『你在笑什麼?』

「沒事,我只能說這傢伙真有一套,聯誼那天你就知道了。」


「現在還缺少幾樣東西,你們這附近有賣鞭炮的嗎?」偉利問。

『那間雜貨店有。』我指著離店不遠的一間小店。
偉利和明峰一陣旋風式的,連我拿給他們的飲料都還沒吸幾口,就往那家店衝,

明明這兩個人就很愛貪小便宜。


等我把店該收的東西張羅好,鐵捲門拉下來,他們兩個提了兩大包不知名的東西

回來。

『你們買了什麼?』我探頭想看看裡面的內容物,偉利毫不客氣一把推開我。

「別急,現在看就不好玩了。不過你可以放心,這些都是好東西啊。」


我看他們兩個人笑得很沒有廉恥的神態,啐罵了聲神經病。

誰知道他們不但沒回嘴,還愈笑愈開懷。

「走走走!吃宵夜去,我請客啊!」可憐的我從來沒得選擇,即使千百個不願意,

兩隻手都被挾制的情況下,我能走得掉嗎?







-待續-

在一場大冒險之後,我們就這樣子揭開了年輕歲月的熱鬧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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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接近的時候,我開始感受到山雨欲來的壓力。老師把期中考的範圍講過一
遍,我問旁邊的同學:「這有教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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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利像索命鬼來討債,無情的要求我履行懲罰。
「當然啦,我們是朋友,怎麼可能忍心看你在大庭廣眾下出醜呢?」偉利拉著我
到旁邊,「你只要完成一項任務,我們就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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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詭異的賭局後幾天,偉利和明峰看到我的時候常帶著竊笑,甚至是一種
猥瑣的表情。我想分別和他們私下和解,以兩週宵夜的交換請他們抵銷懲罰,
誰知他們卻義正嚴詞的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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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宿舍底下心跳還是很快,有點像以前考零分回到家準備被吊起來打那種
呼吸不順感。經過中庭時,看到上次那位老爺爺正在打太極拳,我躡手躡腳走
過他身邊,沒想到他一回頭眼睛剛好和我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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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磨合期過去,班上的人逐漸熟稔了起來,也開始有團體的區分。有點像社會
上的政黨,不過只有少部分人旗幟鮮明,擺明了水火不容。剩下的溫和派通常可
以在幾個團體間游移,不會有什麼排擠的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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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帶著有點期待的心情隨著他們出征。比之於他們氣定神閒的坦然
模樣,我像極了從鄉下來到科技園區的猴子。
「你這比喻不錯,我喜歡。」偉利拿了碗泡麵,再抄起一旁的蠻牛,動作很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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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其實蠻令我佩服的,不會因為我借他們錢就對我好臉色太久
,就像野生動物就應該保有原本的野性,不輕易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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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半。
天氣不錯,心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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